中国最后留守村庄

时间:2011-11-02 作者:宣传科 浏览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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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中国最后留守村,座落于浙江省仙居县,系田市镇九江行政村。留守村的条件原始味十足,在村里常住的人口稀少,对外联系不多。那里的村庄、房屋、常住的人都显得苍老,感觉十分凄凉。
    最后留守村座落于仙居的南面,与温州市仅半山之隔,华东地区第一长隧道穿村边而过。村庄分为三个小组,有多个自然村本来人口有170多人,由于诸永高速公路的建造,村境日益恶化,年壮年少者先后搬离出山居住或者出外打工。现在的留守村,电灯不亮,电话不通,道路有时被洪水淹没,虽然与世沒有完全隔绝,村庄安谧,除了狗吠、鸡鸣、鸟叫声之外,几乎沒有其他声音。
    一大清早,笔者自驾游从仙居城出发,经诸永高速公盂出口处下来,沿着康庄大道沿溪向南挺进,虽然路窄,但始终沒遇到一辆对面驶来的车辆,人在山边只看到一、二个。一路进去,山越来越狭,心里恐慌全让路边沉寂的山景和清澈欢快的溪流赶走了。不知转了多少个急弯,一幢民房挡住了车,这大概是尽头了。于是下车进村,看了几栋民居,连喊带叫怎么也没见人影,后来在一座略新的屋门看到了留守村党支部、村委会两块一红一黑直立的牌子,终于在山脚看到一位老农在红薯地里干农活,由于陌生人惊动,老农停下活儿陪我们回屋,向我们讲述了留守村的辉煌与没落的经历。
     原来该村在解放战争时期曾经是革命驻地,摆过战场,老人也经历过过枪战。后来有过电灯、电话、电视,虽然偏僻,但不孤寂。老农沾沾自喜讲述了六七十年代,村里还有电影放映机,省里下拨了三台给县里,他们村分到一台。邻村要放电影要向他们借用,当时也曾风光过。说到此事,老农掩不住激动,起身带我们到另一自然村去看那个安徽产的放映机,叫他上车搭过去,他指了指脚底的泥土怎么也不肯上车。我们一起上楼房去看,一位年过七十的大娘在楼下大喊:"老书记交待过,电影机任何人不能看!"我和老农拎着放映机下楼时,老大娘马上改口,"噢,是老书记带人来看的"!原来这位老农便是老支书,当了几十年的干部,怪不得对村里的事如此熟悉。
    听说外面来人,留守村里的四位老人都围在一起聊村庄的衰落历史,是一部留守村的伤心史。八九年前,诸永高速经过该村,开凿八公里长的隧道废石有几十米高,村口的路也挡了,外出要翻山,原来建造的小水电照明有余,农户家灯炮都用一百二百瓦的,修路时水电站毁了,电话杆拔了,从此村里沉寂了。现在夜里只能靠太阳能光板照明,沒太阳或机器故障时全村漆黑,健壮者去山里找如侏儒形状带油性的松树,砍下点起来照明,这是原始社会中后期取火照明的先进方法。家里要晒大件物品,有的借人家手机问问在城儿女们转天的天气预报怎么说的才作决定。遇不大的山洪,该村道路淹没便不能进出,粮食种植也困难,不是让野猪吃掉,就会被鸟吃光。该村移民沒计划,电力架设又要几十万元,这样下去怎过生活。留守者说,上级干部也有来过,都说回去汇报帮忙解决。说了几年,也是如此。听罢此言,我真的感到心寒。造高速路断了该村的命脉,改善该村应该谁来负责?高速路有个功能办公区就离该村几百米,拉条电线解决生活用电总可以吧?村里人说,谁人理你呀,在建造时候我们提意见,不但不理,有的官还吓吓我们:影响造路是要坐班房的。一位78岁的老太太当年被建路的山石绊倒,脸上缝了12针,右眼伤的近乎失明,化了医药费二千多元,向高速路部门要求补偿,结果一分也没有补。右眼凹进的老太太边说,边流下眼泪。老支书送我到村口,我有些心痠地问:今后村里怎么生活,还得留守多长呀!老支书灰心地摇摇头道:留在村子里的人都是七八十岁了,只有任其自然。
     我后悔,后悔自己贸然闯进留守村;后悔了解的这么多,自己无能为力帮助他们;后悔自己又一次搅痛他们的伤疤。留守村,让我牵挂让我忧。别了,中国最后留守村!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清淡
 
曾辉煌一时的放映机
老支书的床铺
留守村一角
松明代灯
村边的小溪
村旁的高速公路服务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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