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豆酒,柿子树
我家的橱子里珍藏着半瓶红豆酒,我时常把它拿出来观摩一番。酒是用一个透明的玻璃瓶装的,半瓶满是鲜红的红豆彬果子,酒液清滢澄澈,宛若琼浆玉液,焕发出诱人的色泽。看着这瓶红豆酒,不由眼前浮现起不久前的一件往事。
一次,我们驴友去爬淡竹里面的一座深山,二三十人的驴队浩浩荡荡地向深山进发,一路上山路弯弯,竹叶瑟瑟,鸟声欢畅,藤蔓缠绕.幽谷清涧,奇石飞瀑,处处让人觉得生机盎然。爬了2小时的碎石路后,眼前出现几间破旧苍凉的石头木板老屋,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门口,好奇地打量我们这支五颜六色的队伍。大伙儿坐在老人家门口休息,就地进餐。
那拄着拐杖、腿脚不便的老翁好奇地发问:“你们是从哪里来的?做什么的?”
“我们是城里来的,老人家,你脚怎么了?我们这一位还是医生呢,可以给你看看脚。”我们当中的一位笑着回答。
“啊,医生,那是哪个卫生院的?”老汉的脸上现出一抹惊喜。
“人民医院的。”我答道。
“啊,人民医院的?!”老翁脸上惊喜越来越浓,他细细地打量了我几眼:“哦,我见过你,上次我脸上长东西就在你这里看好的。怪不得看上去这么脸熟,快快炔,到屋里坐坐,喝点水,不不,喝点酒更好,这酒是我自已用米酿造的,绝时好喝,那里还有用番薯酿的酒。老太婆,去把那个红豆彬籽酿的酒拿出来。”
在老人家的盛情下,我喝了一口米酒,确实甘甜爽口。老翁说:“人民医院的医生,这一瓶红豆酒就送给你了,据说能抗癌的,上次有人出高价买这瓶酒我还不卖给他。另外我们山里也没有什么好东西,那边柿子树上还有好多柿子,等下叫我老太婆去敲几个下来,我脚不方便,医院说是有类风湿,你一会给看看。”老太婆在边上应了一声,拿了一根竹竿,崴颤颤地向屋后的柿子树走去。我们几个驴友赶紧跟了过去。
柿子树的叶子基本掉光,只剩满树通红的柿子象一盏盏红灯笼似的挂在那里,煞是好看。这时只见那位小脚的村间老媪,在火红的柿子树下,费力地用竹竿为我们打着一个个鲜红的柿子。金色的阳光,透过婆娑的枝条、鲜红的柿子,斑驳地洒在老婆婆的满头银发上,这该是多么令人感动的一幕啊!山间的老农纯朴善良,他们是用满怀的真诚来对待带给他们健康的人。跟我们同行的有成功的商人,有公务员,也有检察官等,但在这一刻,他却只记住了我这个小小的人民医院的医生。
我不由地为我是仙医人而骄傲和自豪!
回过神来,又重新“打量”着我工作:不知不觉中,我在仙医度过了二十年的时光,目睹了仙医这么些年这些年日新月异的变化。不去说曾是仙居第一高楼的现病房大楼,当年的我曾因值夜班时被建造病房大楼的吊车彻夜嘈杂而苦恼。也不说原先的内科只有一个病区,我们医生是三天一个夜班连轴转。单单从急诊的变化就可以看出医院的端倪。刚来时的急诊放在现内科门诊处小小的地方,晚上居然只有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值班,而且仪器只有一台粗陋的可怜的高频通气机。现在,已经是分门别类、拥有众多现代化设施的庞大的科室,后面还有更为庞大先进的ICU作后盾……
经历了这些年从医的岁月,也经历了人生的风雨,曾经为医疗体制的不公而愤概,也曾为在同学会上发迹的同学靓车豪宅而自惭形秽,但如今却更多懂得了坦然面对。明白了做为普通人的自己,成不了高富帅,也做不了什么名家,只能通过自己的所长在平凡的岗位上为病人减轻些疾病的痛苦。并且,借助仙医这个越来越好的平台,让自己有限的才能得到施展,使自己小小的愿望—“把健康带给更多人”能有所实现。正因为我是一个仙医人,才能让我为这深山冷坳的老翁也能做点小事,并得到他们的尊重,收获一颗颗如红豆般火热的心。人生中最有意义的事莫过如此。
红豆酒,柿子树!我又细细地看了眼瓶中如火一般热烈的红豆果,心头不禁重新泛起一丝身为仙医人的骄傲。 蒋江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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