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月蝉

时间:2014-06-18 作者:宣传科 浏览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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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垂穗饮清露,流响出疏桐。居高声自远,非是藉秋风。
    第一声蝉鸣的时候,夏天就来了,仿佛约定好了一样,响亮的叫声伴随着炎热的日光,在地球上经历千万个轮回。古人把蝉当做高洁的象征,认为它餐风饮露,可惜,现代的生物学研究总是喜欢把真相残酷的揭露,于是我们知道,这样生物其实是不见阳光的,它在地底沉眠数年,然后钻出泥土,来到这个繁华世界,所谓的引吭高歌,也不过是为了物种的繁殖,而这短暂的生命,也是如吸血鬼一样,吸食树木的浆液得以存在。
    幸好,这些都离我们很遥远,身为芸芸众生,我们不必理解“本以高难饱,我亦举家清”的意境,也不必了解蝉的生长周期,我们只知道,夏日的时候,蝉就开始在树上鸣叫,"知——了,知——了",不分昼夜,直到季节结束,至于中间已经换过好几回,以肉眼实在难以辨别。
    蝉又名知了,一唤这个名字,蝉立刻从古老的的记载和严谨的生物学中走出来,落入凡尘,落进绿荫深深,只有黑色的知了拢着两片透明的翅膀,伏在树干上,用它的声音不厌其烦的告知夏天的骄阳。
    幼年生活在乡下,知了便是夏日的玩具,在竹竿的顶端缠几圈面筋,往声音处探去,就能粘到一两只,天真的孩子捏着到处炫耀,这种硬邦邦的昆虫被抓在手里也不停的鸣叫着,好像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去往了另一个方向,或者,漫长的等待和短暂的生命让它无暇他顾,只剩下高歌。玩累的时候,知了就被丢进瓶子里,满满的一瓶,是乡人下酒的好菜,不论是油炸还是清炒,都会让酒客笑眯了眼。
    长大后离开乡村,生活在钢筋水泥堆砌的森立里,知了一下子就变得珍贵起来了,尽管有树,有绿化,可是知了好像固执的选着继续居住在山里,哪怕公园里绿树成荫,知了的叫声总失去了一种活力,似乎只是叫声,而不是高歌。听说美洲的蝉已经适应了被改变了的世界,它们在地下生存了十七年后,来到地面上,会飞到几乎所有竖立着的目标上,如树木、电线干和建筑物,这是食虫兽的盛宴,却不知道是不是人类的悲哀。
    友人长居于城市,入目皆是房屋,童年的色彩是各类光怪陆离的玩具、电视和碟片,不曾在田野中奔跑,也不曾在树林中探访,有一次打电话,说在窗前的树上,好像听见知了的叫声,不知道是还是不是,听完,有种淡淡的无奈,逐写了一张食谱给她,上面列了数种知了的烹调手法,被大批了一通,类似她不是广东人,没有吃昆虫的喜欢等等;当时只是莞尔,近年听说研究表明蝉的幼虫含有丰富的蛋白,又有药用价值,被越来越多的搬上了餐桌,直到野生的资源已经不能满足人们日渐增长的需要,甚至业内人士预言,蝉将成为人类重要的绿色食品之一,成为农村致富的新项目之一;于是,不由觉得知了的末日来临了。  晓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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